“‘三夏’便是和時間賽跑,耽誤不得。”趙培國是山東省濱州市濱城區濱國農機專業协作社理事長,也是络绎於田間的糧食經紀人,他的每一天,都與農戶和糧倉緊密相連。
其间一份有些泛黃,是上一年的種植保管協議,老張將農田交給趙培國的协作社統一打理﹔另一份是本年的訂單收購合同,麥子達標,趙培國按承諾價收購,每斤比市場價高一角錢。
“我們家本年這麥子,粒兒足,肯定能達標吧?”老張抄起一把麥子在掌心一搓,麥粒金黃飽滿。
老張的自傲從哪來?近年來,濱州市自主繁育優質專用小麥新品種12個,推廣優質小麥訂單種植300萬畝。聽從趙培國的建議,老張在上一年改種了優質麥。
“對,按蛋白質含量這些指標和品質定價。我估摸你家小麥蛋白質含量能到15%,保底一塊兩毛九。假如化驗指標好,價格還能高。”趙培國說。
“我20畝地產了兩萬五千多斤,比上一年多打2000多斤,照這價算……”老張咧嘴樂了,“咋算都比上一年多。”
趙培國介紹:“协作社‘一條龍’服務,耕、種、防、收,我們都辦了。澆灌、上肥有新法子,機器從地頭干到場院,再配上好種子,才干多出糧。”說罷,他轉向老張,“前幾天取的土,檢測結果傳給你了,肥料也是按方剂配的,按我說的量上肥,下茬苞米保管躥得高。”
“對,便是照你說的干的,收割時虧得派的機子多,很快就收完了,我隻管看著就行。”老張說著,又撓撓頭,“本年糧食多,用家裡那三輪拉,或许夠嗆……”
“糧多還欠好?”趙培國朗聲笑道,“車我給你調,司機來了,記得管人家一頓熱乎飯。”
“有你這話,我就踏實了。”老張感嘆,曾经背桶打藥,腰疼半月﹔揮鐮割麥,汗透衣裳……土地保管后,本钱降了,收成穩了,還能出去打個工,多掙一份實在錢。
“前幾年,我剛到村口,農戶都說,這‘麥販子’又來了。”回憶起从前的景象,趙培國苦笑,“來收糧,農戶根本不認,覺得我們收購時壓價,賣出時抬價,賺高利潤。”趙培國說,幾年前,村裡跟他簽合同的,總共就14戶人家。
按合同,收糧價得比市道高。有一年,市場行情欠好,糧價眼看要跌,趙培國還是按合同高價收糧,替我们兜住了損失。
這樣做傻不傻?趙培國說:“按說好的價格收糧食,農戶得了實惠,咱賺了信譽,買賣才干長久。”打那今后,前尹村不少農戶都把地托給老趙的團隊打理,訂單種植也鋪開了。
“喲,趙總,就等你來‘吹風’嘞。”乡民尹振林話語裡帶著調侃,“本年麥價咋樣?”
“國家最低價,小麥一斤一塊一毛九,咱濱城區也差不多這價。簽了訂單的,一塊二毛九﹔成色好的,再加。”趙培國邊說邊掏出筆記本,農戶的姓名與收購價記錄得清楚,“李泉生,一塊二毛九﹔楊佔峰,麥子好,一塊三……都是剛收的,明碼實價。”
“尹叔,昧良心的錢,燙手,我掙不得。”趙培國神色一正,掏出本小冊子——《方针業務知識手冊》。此前,濱州市專門舉辦糧食經紀人業務培訓班,供给業務指導,涵蓋當前糧食流转形勢與方针法規解讀,還規范了糧食經紀人的收購行為,“登記建檔、時刻監管,嚴格!”
為啥價更高?“保管規模大,本钱低了﹔协作社和京糧集團簽了大單,專收優質麥,收購價也要高一點。”趙培國解釋。
“培國啊,本年天氣又干又熱。虧得你派無人機噴了一遍芸苔素,沒出現早衰,小麥收成不錯。”乡民墨風枝高興地說。
不僅要收麥子,還要懂種地的門道?被人喊“麥販子”的味道欠好受,農戶家的門都難進,趙培國揣摩出道道:“光靠嘴皮子不可,懂不懂種地,是不是‘自己人’,老鄉一眼就知道。”
這些年,他跟著專家學技術,在田裡摸爬滾打攢經驗,慢慢地,也能“把脈開方”了。“誰家麥子生虫,哪塊地該上肥,我心裡有譜。時間長了,大爺大娘看我實在,有啥問題,都主動找我商议。”趙培國說。
趙培國拿出一沓資料,“培訓的時候,專家說下一年優質強筋麥更吃香,價或许更好。想種的話能够來找我,秋收時我帶人測土,配肥選種。”
一旁的乡民尹順太接過宣傳冊,瞇眼細看:“這些道道,挺難摸得清,多虧你帶來信兒!”
“不忽悠人家,人家才干把咱當自己人。”趙培國說,“現在,叫我‘麥販子’的鄉親少了。”
西夏家村種植大戶夏和堂仰頭审察起新上的烘干塔:“老趙,我的麥子啥時候烘完?”
本年,协作社新購置一套智能化烘干設備,政府給補貼了30%,為协作社和農戶減輕了負擔。
“夏哥,快了。你過來烘糧,一斤就算你3分錢,比你自己找別人烘干省吧。”趙培國說。
“花點錢,買安心,值!”老夏點頭,“曾经晒糧,雖然免費,但都得自己弄。攤場、翻場,累脫層皮﹔一場急雨,霉的、發芽的,十斤浪费一斤多。馬路上晒,還怕出事。”
趙培國帶他走進控制室,潮濕的麥子正被提高機源源不斷送進高塔。“智能控溫控濕,水分有傳感器盯著。”他指著屏幕數據,“含水量20%的濕麥進去,3小時就能降到13%。”
新近那機器,烘干作用不錯,可‘吃糧’嚴重。“農戶送來糧食,機器裡烘一圈,100斤糧食,得碎掉2斤。老鄉猜疑我們把糧食‘拐’走了!”趙培國語氣裡帶著冤枉。
“現在總算解決了。”他指著新設備說:“糧食損耗率壓到了0.1%以下,節糧減損,得實打實。”
烘干后的糧食放在哪兒?走進旁邊倉庫,干爽的小麥按等級堆积,“倉儲是糧食安全的最终一把鎖。用上新技術,防潮、防虫、防鼠,一樣不落。”趙培國說。
暮色漸濃,趙培國回到辦公室,桌上的一本作业日志,提示他今晚還有一項任務——觀看培訓視頻。
“玉米播種后,緊跟著打藥除草、田間办理,線上培訓,講的正是新一季玉米種植方针和田間办理技術。得吃透,明兒下村,才干給鄉親們掰扯清楚。”趙培國喝口水,揉揉眼。
窗外,烘干塔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。農忙正酣,趙培國知道,新的一天,從入戶收糧、協調農機手、跟蹤病虫害到加強學習,還有許多事等候著他去做。
作為重要的糧食經營主體,糧食經紀人能夠擴大農民售糧途径,免除農民運糧的不方便。但部分糧食經紀人壓低收購價、举高出售價,傷了農戶,損了糧倉,獨肥了自己。“麥販子”這一欠好聽的稱謂不脛而走。
鄉親們先入為主,一開始也稱趙培國為“麥販子”。但趙培國為人宽厚,知道鄉親們種糧不易,不想壓價﹔經過統一培訓,了解規章准则,不敢壓價﹔更進一步講,規模經營與農業新質生產力等要素的参加實現了降本增效,麥子品種好質量高,能賣個好價格,不必壓價。
干事公正,也地道。庄稼老练,供给收割機﹔沒有運輸东西,找來司機﹔遇上干熱風,用好技術,解農民当务之急。“老實人”,這是鄉親們對趙培國的新評價,背面是農民對於糧食經紀人這一職業的尊重與認可。
现在,越來越多種糧大戶、协作社負責人成為糧食經紀人,一方面,他們從種管到收,把控糧食質量,與企業開展协作,省去中間環節,讓糧食流转更順暢。另一方面,他們懂得農民需求,能解決實際問題。為讓農民暖心定心,各地規范糧食經紀人行為,加強培訓,讓農業新技術、新知識、新動態更好傳遞到基層末梢、田間地頭。
是經紀人,更是農民自家人,真实為農業增效益、農民增收入,未來,將有更多農民願意稱他們一聲“糧食經紀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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